KiangMalingue

返回展覽

There is no there there

[21.10.15 – 05.12.15]

(藝術家)

袁遠

(地點)

Malingue Gallery,巴黎

(相關文件)

馬凌畫廊將於巴黎Malingue Gallery隆重呈獻廣受推崇的中國畫家袁遠(1973年生於中國)首個國際個展「There is no there there」。展覽標題摘自現代藝術發展觸媒格特魯德・斯泰因(Gertrude Stein)的1937年著作《Everybody’s Autobiography》。受斯泰因啟發,袁遠的作品呼應了作家在外30年後從巴黎遷返加州住處的第一印象,以及幽靈般面目全非的場景:昔日的風光今天全然不復再。從斯泰因對漫失的抒情描述拓展開去,袁遠以鏡子為基序展現一系列想像中的內景。鏡的起源可追溯到公元前3000年,在黃帝盛世之時已有關於鏡子與幻獸的傳說[1]──古人相信,皆凡所有反射面都能通往珍禽異獸棲居的異度空間。自此,鏡成了反覆出現在文學裡的象徵──如在莎翁[2]和希薇亞・普拉斯(Sylvia Plath)[3]筆下,其連續性和周邊環境便與人的靈魂結下不解之緣。

是次展覽空間分三部分,第一展覽室展出的鏡面畫作系列為現實的畸變開啟門扉。相鄰的大型全景壁畫則以凡爾賽宮的鏡廳為建築學基準,描繪一個掛滿鏡子的大廳。每幅作品讓人聯想到黃帝傳說,同時,其細膩的肌理影射肉眼所見的空間背後的另一神秘維度,以及兩者不協調的畸形。這種在視覺感知和不可見的現實之間不斷轉換的變戲法,將袁遠作為視覺敘述大師的技法發揮至極致:他主宰眼前的「現實」以及其揭示方式,從而賦予畫作一種詭秘的氛圍。面對鏡子的觀者理應沉浸於四圍的佈景之中,但正如布萊姆・斯托克(Bram Stoker)的哥德小說《德古拉》(1897)[4]情節所述,這些“鏡子”反映不了“鏡中人”的倒影。誠然,你並不是事實的見證人,而只不過是在串連袁遠筆下那些徘迴於可信和不可理解之際的種種畫面。

第二展覽室轉移至一組同樣以鏡子為創作元素、但著眼於描繪旋轉大門的畫作。正如另一個房間所示的作品,這一組場景在包圍觀者的同時亦暗示了門後存在著截然不同的光景。作品呼應酒店大堂和博物館門廊等堂皇入口的建築美學,藉滲透有關動態和連貫性的概念對照周遭被遺棄的景觀:以墮落的水晶燈為例,時間彷若停留在瀕臨拆遷的頹垣敗瓦之中。連續性以及囚禁之間的強烈對比反映了鏡子在小說如托馬斯・哈代的《鏡中人》(I Look into My Glass)(1898)中的矛盾作用,闡述時間傷人的流逝[5]。這樣一來,袁遠為其視覺敘述添上變局,誘使觀者回想格特魯德・斯泰因的不安疑問:昔日的風光是否真的不復再?

在最後的展覽室裡,袁遠展出一個盛大的揭示── 路易十五式的奢華室內建築,由下而上都滿載著豐富的洛可可風格元素。與先前的佈局相比,這個場景似乎從一開始就排絕了生活,彷彿觀者剛才所見人去樓空的凋零狀態亦只不過是海市蜃樓。 不變的是畫作肌理的細緻:袁遠透過畫中鏡裡的矛盾影像隱射奧斯卡・王爾德(Oscar Wilde)的著作《道林・格雷的畫像》(The Picture of Dorian Gray)(1890),在建築學的語境裡構成美與腐朽之間的抵觸, 同時帶出鏡子與自戀[6]的象徵聯繫。作為結語,袁遠在此呈獻最後的變局並帶觀者回到他的戲劇性手法── 每幅作品都是情節叵測的舞台。

總括而言,「There is no there there”」點出了袁遠作為視覺敘述大師的身份意義。在文學層面上,袁遠從古代至後20世紀間擷取各個變局和轉捩點。以象徵為奠基的作品引伸至小說、恐怖和浪漫主義,敦促觀者反思他們自身的感知和存在。

 

開幕酒會:10月20日, 18:00-20:00

展覽地點:Malingue Gallery  26 Avenue Matignon  75008 法國巴黎

 

———

[1] 豪爾赫・路易斯・博爾赫斯,《幻獸辭典》(The Book of Imaginary Beings),1957

[2] 莎士比亞,《理查二世》(Richard II),1595;《凱撒大帝》(Julius Caesar),1599

[3] 希薇亞・普拉斯,《鏡》(Mirror),1961

[4] “This time there could be no error, for the man was close to me, and I could see him over my shoulder. But there was no reflection of him in the mirror!”,布萊姆・斯托克,《德古拉》,1897

[5] “I look into my glass, / And view my wasting skin, / And say, “Would God it came to pass, / My heart had shrunk as thin!”,托馬斯・哈代,《鏡中人》,1898

[6] 奧維德,《變形記:卷3》,“納西瑟斯”,8 AD